2012年4月4日 星期三

Deflection

Deflection is a maneuver for turning aside from direct contact with another person. It's a way of taking the heat off the actual contact. The heat is taken off by circumlocution, by excessive language, by laughing off what one says, by not looking at the person one is talking to, by abstract rather than specific, by not getting the point, by coming up with bad examples or none at all, by politeness rather directness, by stereotyped language instead of original language, by substituting mild emotions for intense ones, by talking about the past when the present is more relevant, by talking about rather than talking to, and by shrugging off the importance of what one has just said.

/Erving & Miriam Polster, Gestalt Therapy Integrated

曾經和一班同事說話間,某人提起一件悲慘事件,很快地另一人說起自己更慘的另一事件,登時野火燎原,一人一嘴,開展「我更慘」競賽,最終變成一場笑局,最後勝出者為家裡每粒米切半,只幾顆半粒米一餐者。

好多人的交流,不碰及情感。風一動便轉移感受。
杉杉有禮,人云亦云,轉移話題,製造笑話。

我不是說這樣不好。Deflection有它存在的因由。
而是,有時,緩一緩,停一停,如果不做些甚麼,說些甚麼,自己心裡那當兒,感受了甚麼?
可願意給那感受,一點兒陪伴及認同?
認同自己,認同他人。

2012年4月3日 星期二

陪伴/尊重痛

朋友說,同學一提到親人患乳癌,空氣沉重之際,同學二抱歉地說:我不能不說這個。說了一個笑話,朋友在咖啡室抬手招呼侍應,被背後的舊式風扇削掉一片指肉,血流如注,很英國人(是,英國文化很有「若無其事」的一面)地「哦,流血了,沒事。」
笑話說罷講師說話,這對之前提到親人患乳癌的同學不尊重。
朋友對我說:需要這麼嚴肅嗎?生活不是需要一點幽默感嗎?

是,生活需要幽默感。
同時,在那一刻,那笑話起了一個作用:轉移大家心裡的難受。對未知、病痛、死亡的恐懼及焦慮。
與其感受同學一心裡的難受與掙扎。

我想起自己,曾經我多麼善於嘲笑自己的痛苦。苦中作樂。美其言。
現在回頭看,曾經我多麼無法陪伴自己的痛楚。
我將感受轉移。
無形中我否定它的存在。

而現在我發覺,所有的痛,都該被深深尊重。
被允許。

陪伴痛,痛便轉化,轉化為新的能量。
轉化為愛。
生命的成長。

不曉得該說甚麼的時候,便沉默吧。

我感謝所有曾經陪伴我的人。所有無言的失措及沉默。
是他們允許了我說:我很痛苦。
我當時需要的,只是被聽見,被看見。
他們看見我,我便看見了自己。